第42章 方知生活如坠冰窖
进入银行工作之后，苗小甚用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，就找了工作状态。这回，他又可以和胡华平一起并肩作战了，这种感觉真好！
他们是在一楼办公，因此也能接触到来银行办理业务的客户，偶尔也会帮助大堂经理处理一些工作。
苗小甚的视野慢慢打开了，因为人比较实在，在银行人缘还不错，尤其是给在银行食堂里打菜的老张师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老张师傅是经人介绍之后才进到银行餐厅来工作的。餐厅位于二楼，小甚和胡华平每天中午可以跟着银行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饭。
不得不说，银行的工作餐还是不错的，每天都是四菜一汤，两荤两素，还有米饭、馒头、水果、酸奶等，每个周五还会提供大包子。几乎一个星期里面不会有重样的。
小甚这个人心善，有一次因为处理一个突发状况，去吃饭比较晚，剩下的菜已经不多了。老张师傅给他留了饭菜，其中有一个大鸡腿，还有一个大苹果和一盒牛奶。
本身不是很饿，也吃不完这么多，小甚就把鸡腿和水果留给了老张师傅。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这老头吃饭只吃素菜。
“张师傅，你不吃肉？”他有点好奇，老张师傅个头不算太高，人长得精瘦，头顶染黑的短发又零星地冒出一些扎眼的白头发。
“嗨！不喜欢吃肉，没有口福。”老张哈哈笑了起来。他们跟工作人员吃的饭菜都是一样的，老张师傅每天都会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肉菜，还有水果和牛奶装进塑料袋里，说是要带给老伴吃。
“老伴在市里做清洁工，这辈子跟着我没享什么福。我也没什么大本事，老了老了，有了这份好差事。我把有营养的好东西带回去给我老伴吃。”老张师傅憨厚地笑了。
小甚听得眼睛都红了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吃苦耐劳的母亲。
“我也不喜欢吃肉，以后我的肉菜都给阿姨带回去。”又闲扯了几句，小甚匆匆忙忙去楼下上班了。出了餐厅之后，他的眼圈红红的。
工作上的顺利，让小甚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。他常想，人应该知足常乐。自己创业失败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。这不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当初创业失败的那种失落感已经越来越淡了，总有一天，那件事会成为生命长河里的一粒微尘。
生活稳定了，心情愉快了，脸上的笑容也就会越来越多，看到的事物也会越来越美好。这是一种心理状态。
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，接触新业务，接触新同事，小甚的自信又回来了。
一个星期五的下午，刚下班，苗小甚接到了方识打来的电话。
“我又回来了，你应该下班了吧，老地方见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。”电话里方识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，苗小甚心里一紧，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跟方知有关的事。
他稍微犹豫了一下。脑海里闪现出红秀忙碌的身影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电脑前构思，想方设法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到极致，以便把知识变现。
为了这个家，红秀可谓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，没有一点私心。反观自己，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青春时期没有得到白月光。他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。
但小甚就是这样，脑子里告诉自己不能去——不见方识，也就没有方知的消息；没有她的消息，也就不会生出更多的思念之情。
他也无数次告诉自己：算了，就把方知当作一个朋友，一个老同学，默默关注就好。毕竟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，又何必偷偷摸摸，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。
脑子里虽然这样想着，两条腿却很诚实地去了老地方，见到了方识。
果然，一见面方识就愁眉苦脸地说：“我姐那边情况不大好。”
他愁眉不展的样子让小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说不上来为什么，小甚就是见不得方知过得不好，他一直认为方知这样近乎完美的女孩子配得上所有的美好。
“她怎么了？”小甚无比紧张，心跳加速，攥紧了拳头。他眼睛紧紧盯着方识，生怕错过一丁点眼神里传递的信息。
方识咬紧后槽牙，额头挤出个川字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顾家打了她。”
苗小甚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，“混蛋。”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，目光里透着一股寒气。
他实在无法想象，那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，被打的时候是多么无助。他想起《无声告白》里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关于婚姻方面的教导：要忍耐。
都说宁拆十座庙，不拆一桩婚，可是，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。这一点小甚还是比较清楚的。
“你姐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，她这次能说出来，还不知道已经是经历过多少次了。”小甚有些哽咽，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。
他看起来比方识更紧张，恨不得立马跑到罗丁市把方知给保护起来，不对，还有她年幼的女儿念念。
“你怎么想的，父母又是怎么说的？”小甚迫不及待地问道，他想知道方知的娘家人是什么态度。
只见方识攥紧了拳头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我妈让她忍一忍，我爸说不是什么大事。因为我爸偶尔喝多了也会打我妈，为此，我跟我姐都不怎么愿意回家。那个家一点儿都不温暖。本来以为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。”
说完，这个小方知六岁的弟弟流下眼泪来，这让小甚心里也不好受。尽管没能跟方知走到一起，但在他内心深处，一直深爱着方知。他对她的爱，甚至超过了对红秀的爱。
小甚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好，毕竟已经为人夫为人父，要担起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。
纠结了半天，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。
“我准备去一趟罗丁市，去找顾家谈一谈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？”方识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不合理，而且，小甚去了只会激化双方的矛盾，有百害而无一利。
小甚摇了摇头，“我不能去，我以什么身份去？况且我还有自己的家庭。”小甚的脑海中闪现过红秀的身影，闪现过可爱的儿子豆豆的身影。他不能去。
回到家的苗小甚失魂落魄，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，长久地躺在那里。他想起方知的红皮鞋，想起她的长发，想起她银铃般的笑声，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。
他为自己不能保护方知而感到自责。那种无助感就像失恋一样，久久缠绕着苗小甚。他咬紧嘴唇，抱紧自己，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对方知的思念一样。
晚上，方知来到了他的梦里。她哭了，眼泪无声地滑落，一句话也不说。小甚只能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心爱的女人，手臂无论如何也抱不住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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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是在一楼办公，因此也能接触到来银行办理业务的客户，偶尔也会帮助大堂经理处理一些工作。
苗小甚的视野慢慢打开了，因为人比较实在，在银行人缘还不错，尤其是给在银行食堂里打菜的老张师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老张师傅是经人介绍之后才进到银行餐厅来工作的。餐厅位于二楼，小甚和胡华平每天中午可以跟着银行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饭。
不得不说，银行的工作餐还是不错的，每天都是四菜一汤，两荤两素，还有米饭、馒头、水果、酸奶等，每个周五还会提供大包子。几乎一个星期里面不会有重样的。
小甚这个人心善，有一次因为处理一个突发状况，去吃饭比较晚，剩下的菜已经不多了。老张师傅给他留了饭菜，其中有一个大鸡腿，还有一个大苹果和一盒牛奶。
本身不是很饿，也吃不完这么多，小甚就把鸡腿和水果留给了老张师傅。那是他第一次发现这老头吃饭只吃素菜。
“张师傅，你不吃肉？”他有点好奇，老张师傅个头不算太高，人长得精瘦，头顶染黑的短发又零星地冒出一些扎眼的白头发。
“嗨！不喜欢吃肉，没有口福。”老张哈哈笑了起来。他们跟工作人员吃的饭菜都是一样的，老张师傅每天都会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肉菜，还有水果和牛奶装进塑料袋里，说是要带给老伴吃。
“老伴在市里做清洁工，这辈子跟着我没享什么福。我也没什么大本事，老了老了，有了这份好差事。我把有营养的好东西带回去给我老伴吃。”老张师傅憨厚地笑了。
小甚听得眼睛都红了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吃苦耐劳的母亲。
“我也不喜欢吃肉，以后我的肉菜都给阿姨带回去。”又闲扯了几句，小甚匆匆忙忙去楼下上班了。出了餐厅之后，他的眼圈红红的。
工作上的顺利，让小甚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。他常想，人应该知足常乐。自己创业失败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。这不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当初创业失败的那种失落感已经越来越淡了，总有一天，那件事会成为生命长河里的一粒微尘。
生活稳定了，心情愉快了，脸上的笑容也就会越来越多，看到的事物也会越来越美好。这是一种心理状态。
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，接触新业务，接触新同事，小甚的自信又回来了。
一个星期五的下午，刚下班，苗小甚接到了方识打来的电话。
“我又回来了，你应该下班了吧，老地方见，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。”电话里方识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，苗小甚心里一紧，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跟方知有关的事。
他稍微犹豫了一下。脑海里闪现出红秀忙碌的身影，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电脑前构思，想方设法把自己的特长发挥到极致，以便把知识变现。
为了这个家，红秀可谓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，没有一点私心。反观自己，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青春时期没有得到白月光。他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。
但小甚就是这样，脑子里告诉自己不能去——不见方识，也就没有方知的消息；没有她的消息，也就不会生出更多的思念之情。
他也无数次告诉自己：算了，就把方知当作一个朋友，一个老同学，默默关注就好。毕竟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，又何必偷偷摸摸，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。
脑子里虽然这样想着，两条腿却很诚实地去了老地方，见到了方识。
果然，一见面方识就愁眉苦脸地说：“我姐那边情况不大好。”
他愁眉不展的样子让小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说不上来为什么，小甚就是见不得方知过得不好，他一直认为方知这样近乎完美的女孩子配得上所有的美好。
“她怎么了？”小甚无比紧张，心跳加速，攥紧了拳头。他眼睛紧紧盯着方识，生怕错过一丁点眼神里传递的信息。
方识咬紧后槽牙，额头挤出个川字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：“顾家打了她。”
苗小甚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，“混蛋。”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，目光里透着一股寒气。
他实在无法想象，那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，被打的时候是多么无助。他想起《无声告白》里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关于婚姻方面的教导：要忍耐。
都说宁拆十座庙，不拆一桩婚，可是，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。这一点小甚还是比较清楚的。
“你姐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，她这次能说出来，还不知道已经是经历过多少次了。”小甚有些哽咽，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。
他看起来比方识更紧张，恨不得立马跑到罗丁市把方知给保护起来，不对，还有她年幼的女儿念念。
“你怎么想的，父母又是怎么说的？”小甚迫不及待地问道，他想知道方知的娘家人是什么态度。
只见方识攥紧了拳头，咬牙切齿地说：“我妈让她忍一忍，我爸说不是什么大事。因为我爸偶尔喝多了也会打我妈，为此，我跟我姐都不怎么愿意回家。那个家一点儿都不温暖。本来以为姐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，没想到会是这样的。”
说完，这个小方知六岁的弟弟流下眼泪来，这让小甚心里也不好受。尽管没能跟方知走到一起，但在他内心深处，一直深爱着方知。他对她的爱，甚至超过了对红秀的爱。
小甚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好，毕竟已经为人夫为人父，要担起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。
纠结了半天，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。
“我准备去一趟罗丁市，去找顾家谈一谈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？”方识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不合理，而且，小甚去了只会激化双方的矛盾，有百害而无一利。
小甚摇了摇头，“我不能去，我以什么身份去？况且我还有自己的家庭。”小甚的脑海中闪现过红秀的身影，闪现过可爱的儿子豆豆的身影。他不能去。
回到家的苗小甚失魂落魄，他把自己关在卧室里，长久地躺在那里。他想起方知的红皮鞋，想起她的长发，想起她银铃般的笑声，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。
他为自己不能保护方知而感到自责。那种无助感就像失恋一样，久久缠绕着苗小甚。他咬紧嘴唇，抱紧自己，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对方知的思念一样。
晚上，方知来到了他的梦里。她哭了，眼泪无声地滑落，一句话也不说。小甚只能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心爱的女人，手臂无论如何也抱不住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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